圈地自萌，不撕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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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桂姨把他拽到跟前用身子挡着在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阿诚胳膊上本就没什么肉，这一下几乎是揪起一层皮，疼得他就要惊叫出声，桂姨警示瞪他一眼，转身拖着他就往屋里走。阿诚默默忍了下去，他还在疑惑现在妈妈打骂她已经不用避讳外人了吗？只听桂姨压低声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阿诚忙着一头雾水，没看见明镜和阿香此时也站在屋门口，桂姨扯着他到了大厅，把他推到明镜面前，立马换上一副愧疚不已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小姐，实在对不起，我家阿诚还小，不懂事——”

明镜看着被推到跟前的阿诚，脸上说不清一副什么表情，阿诚就这么被几个人围着站在中间，妈妈、阿香和大小姐把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阿诚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敢去看明家大姐的脸，又不知该把眼神放到哪里，一时之间垂着手直挺挺的站着，恍然无措。

到底是明镜先开口，他拉着阿诚瘦小的胳膊斟酌词句：“阿诚啊，是阿诚是吧——”

阿诚这才敢抬头，小小声叫了一句：“大小姐。”

这孩子声音轻轻脆脆的，小心翼翼开口时带着点软糯的娃娃音，听到明镜耳朵里，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她本就不太愿意相信是这个孩子拿了明台的玩具，只是桂姨一口咬定昨天是阿诚在收拾小少爷的玩具，定是看着好玩儿偷偷拿回去玩儿了。

桂姨一个劲认错，又替阿诚求情说小孩子好奇心中，又说把他叫来让他实话实说。明镜想着叫来孩子问问也好，兴许是收错了地方也有可能的。

但她面对着阿诚抬起小脑袋望向自己的眼神，怎么也开不了口，倒是阿香还是小孩子沉不住气，扯着阿诚衣角有些委屈道：“小少爷的玩具不见了，桂姨说昨天是你收拾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木匣子。”

阿诚有些没回过神，只是看着比她还要矮一些的小女孩道：“没，没看到啊。”

明镜不知为何就舒了口气，反而是桂姨不依不饶的抚上阿诚肩膀：“阿诚啊，那木匣子是小少爷的玩具，你昨天收拾的时候不是还给我看？你是不是喜欢？喜欢妈妈可以买给你，你把小少爷的拿回来好不好？听话——”

阿诚像是被桂姨的行为吓到了，突然就挣开她的手，猛得退开一步的时候清楚看到妈妈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狠辣，他知道回家会挨打，但是他这一刻无论如何都想要离那双手抓在她肩膀上的双手远一些。

阿诚还很小，但没读过书的他也知道不问而取是为偷，偷是不耻的行为，他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但是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妈妈说是他拿的，他不敢否认，他是真的很害怕妈妈打他，太疼了。

明镜看阿诚低着头不说话，阿香倒是不管那么多，听他说不知道就跑开接着去找了，这时候明台又闹起来，吵叫着要找木匣子，明镜忙抱着小家伙安慰，明楼也被吵了起来，他昨天功课做到很晚，今天一早就被吵醒，好看的眉目都轻轻皱在一起。

下楼来就看见这一大清早屋里人还不少，哭闹的小少爷和柔声安慰的大姐，满屋子转悠的小阿香，还有客厅中间的桂姨母子。

明楼问明白了所为何事后只觉得苦笑不得，不就是一个找不到的玩具，做大哥的那个非常豪气的一挥手安排下人现在就出门给小少爷再买一个回来。明镜眼下更没时间顾忌到底是谁藏起了玩具，只是把心尖上的这个奶娃娃哄得不再掉眼泪就好。

明公馆的这一个清晨格外热闹，桂姨不断赔礼道歉的声音和苦口婆心劝说阿诚交出玩具的声音显得不再那么突兀。

直到后来小阿诚以明诚的身份进入了明家，偶然在收拾书房的时候看到摆在明楼柜子里的那只木匣子，记忆才被勾勒得逐渐明朗。